胶东文艺—大家的文学园地 著名书法家张怀江老师为本刊题写刊名 ★主编:福在福山 执行主编:沈默 ★作者文档王春晓,男,年出生,毕业于山东潍坊电力技工学校,山东师范大学中文毕业(自考)。现任华电龙口公司教培中心协理员。先后在电力系统媒体,《烟台晚报》《烟台日报》《烟台散文》《胶东文艺》等报刊,微刊发表文学作品40多篇。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烟台市散文学会会员,烟台市作家协会会员,《胶东文艺》、《烟台散文微刊》编委,山东摄影家协会会员,龙口摄影家协会副主席。 大山深处藏魏碑(散记) 王春晓(山东龙口) 这里是莱州文峰山。站在碑前,聚焦单个字,如书所说,个个是循规蹈矩、正襟危坐的风范。字如其人,里面有他崇儒敦学、纲常秩序的影子,但,笔画里充满了郑道昭的自信和生命的节奏,如篆、如隶,更有草情的流畅奔放,笔势纵横而无乔野狞恶气,也许高人之处在这里。时间倒流到年前的一个深秋。大泽山驿道上,一行人马车队正向着光州府缓缓地行进。马背上坐着一位表情儒雅穿,绛紫色的长衫的人,他不时地眺望远处夕阳下的群山,喃喃道:“快到了,噢,家父久居的地方。”一边点头思索着,又把目光盯向了远山。他是北魏王朝新任光州刺史郑道昭。抵达州治后,过了段时间,他便和幕僚登文峰山,爬天柱山,仿佛在寻找什么。是的,他在寻找大一点多平整的崖石,他要给父亲竖碑立传。这里有隐情,父亲郑羲逝后,孝文帝赐谥号“文灵”,多闻博见曰“文”,不勤成名曰“灵”,看似一褒一贬,实则是贬。《魏书》中说郑羲“多所受纳,政以贿成”。妹妹是嫔妃,好歹父亲是皇帝的老丈人啊,皇帝六亲不认,一点也不给面子,情何以堪?郑道昭不似父亲,他政务宽厚,不任刑威,深得莱州人心,但,一个“灵”让郑道昭喘不过气来,这成了一大心结,以至于捻断数根茎,彻夜到天明。到任不久,孝文帝驾崩,郑道昭五味杂陈。郑道昭对孝文帝有知遇之恩。文帝宴请群臣,特招他和兄长郑懿陪侍,他与文帝对酒唱和,君臣同乐,引得群臣共羡。但,长期以来的郁闷无人可说,文帝驾崩后,郑道昭开始动了心事,要为父亲正名。要说郑羲的确具文韬武略,是朝廷的重臣,也曾任光州刺史,但那个谥号对他的子孙来说,是一个奇耻大辱。郑道昭和他父亲一样,好为诗赋,弱冠时就文名远播,用典雅又华丽的辞藻颂父生平自然不在话下。很快底稿打好了,郑道昭登上天柱山,在一块早日看好的巨石前铺排停当,挥笔书写,石面不同于纸面,但,笔随石面起伏,字亦随性撇捺,极尽意趣。叮叮当当声响彻群山……自此,天柱山多了一道风景。稍后,文峰山间又响起叮叮当当声,走近看,这次刻的字比上次的大,碑首加了“荧阳郑文公之碑”,“文”字后终于甩掉了“灵”字。郑道昭如释负重,长叹了一口气,这一声叹,叹出了魏碑的“鼻祖”。50年后,一个叫郑述祖的人怀着一步一叩首的心,爬上文峰山,他是郑道昭的儿子,真应了“述祖”的意,这时的郑述祖子承父业,时任光州刺史,他是来拜谒祖父之碑的,一家三代人与光州有缘,抚今追昔,郑述祖没等读完碑文,扶碑昂天大哭。郑述祖治理有方,莱州有民传:“大郑公,小郑公,相去50载,风教犹相同”的歌谣。“大郑公”说的是郑道昭。山是一秀丽的立体幅画,山间的摩崖石刻便是印章,是人文与自然和谐的统一体。寂寞的山,落寂的碑,数百年了,仿佛在等一个人,等一双慧眼,栉风沐雨里,渐渐地字迹边缘开始剥落。珍珠在等待阳光,宋朝那个明媚的上午,赵明诚来了。对,就是那个婉约派词人李清照的丈夫赵明诚,他时任镇守光州的官员,闻讯山里有碑,是专程来访碑的。李清照没随行来,也许前一天她又喝大了或许在忙着酝酿她的词。阳光照在了郑文公碑上,赵明诚眼前一亮,如获至宝。这块碑开始光彩照人。逸兴遄飞,或摩崖刻字,情留山水间,或碑版书写,歌功颂德,也是北方人的性情所致。后来人们又发现,文峰山、天柱山、玲珑山,大基山有44处摩崖石刻掩映在山林峭壁间,这都是郑道昭的大手笔。山不在高,有“碑”则名。因为慕这碑,传说郑板桥来访过,并在山中一隐士砚台上留下“难得糊涂”的书法。因为慕这碑,苏轼来访过,并在山寺留宿一夜。文人墨客纷至沓来,皆为一睹魏碑风采。碑学大师康有为是郑文公碑的强力推手,他对30岁时的刘海粟说:“不识文峰、天柱佳作之浑逸朗润者,不可以与之论书,个中灵乳,足溉万代”。它开启了唐朝书法楷书的盛世时代。声明本文由作者声明为原创作品,并授权本刊独家推送,转发请注明出处或联系本刊应允。善意需求,可联系本刊开通白名单。为尊重作者,维护原创,谨遵网约。 文中图片由作者提供,特此致谢!若涉版权,请联系删除。 欢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