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看皮肤科的好医院 http://pf.39.net/bdfyy/bdfjc/160306/4781492.html 莱阳聚焦:我的妈妈 文/李万胜 妈妈,这个称呼,是人类有史以來,最无私,最崇高、最伟大的“职称”。只有幸运儿才能長时拥有、且经常陪伴的,既温柔又严厉、既宠爱又限制、管教我们自己的、与我们的命运息息相关、终生牵挂我们的女性,己离开我的人生三十多年了。 一九八五年,正值改革开放初期,家乡农村大多数人,刚刚勉强解决了温饱,日子过得仍很拮据。谁知,命运多舛,天不佑我,妈妈查出了胃癌。这无疑于五雷轰顶,我差点晕过去……。一边是,还没成家的弟弟;一边是,正在读书的两个孩子;一边是不久于人世,绝症中的妈妈;一边是一脸茫然的妻子。想想妈妈这辈子所经历的坎坷与磨难,想想妈妈这些年,跟着我这个已逾不惑之年,仍一事无成的儿子,过着连饭都吃不饱的穷苦日子,心中充满了愧疚。看着日趋面黄肌瘦的妈妈,我的心如同被掏空,一时间六神无主。只能哄着妈妈说:“妈您别焦急,没事儿!,医生说,您胃有点儿小毛病,做个小手术儿就好了”。妈妈焦急地说:“做手术得化不少钱吧!你弟弟还要成个家,两个孩子还要念书,上哪里去弄那么多钱”?我凑到妈妈跟前轻声说:“妈,您就不用操这份心了,有我呢,我都四十岁的人了,还能连个家撑不起来吗?您放心就是了”,说这话的同时,我内心充满了“羞愧”。几天后,我终于凑足了钱,将妈医院内科手术室。割开胃后,发現已到晚期,无法切除,只能重新缝合,进行保守治疗了。抽线后,我怀着万般无奈的心情,带妈妈回到家中,看着闭目躺在炕上的妈妈,看看满脸焦灼的妻子,咸咸的泪水流进了我这无能之人的嘴里,往事伴随着苦涩,湧上心头。 曽记得小时候我十分调皮,泥里水里胡滚乱趴,妈妈常常在街门口喊半天,見不到我的影子。六七岁了还经常钻进妈妈怀里榨几口奶水,那年月的穷山村,多数日子要靠树叶和野菜掺上一丁点儿地瓜面儿充饥,吃几页(片)地瓜干儿比现在吃白面馍馍还香喷。偶尔能吃上几口包米(玉米)面饼子,那个香喷劲没法说了,泥地上掉个渣渣,赶紧用两个手指捏起來放进嘴里,在饥饿与寒冷面前,人和其它动物没有什么两样。为了让我能长得壮一点儿,妈妈极尽全力想通过那近乎干枯了的一点儿奶水來补充我成长的养分。妈妈每天连掺一丁点儿地瓜面儿的树叶、野菜都吃不饱,哪里还有奶水啊……,当时不懂事儿的我,简直就是个罪人!是个浑球! 记得我考上了莱阳一中那个夏天,家里仅剩下不多的地瓜干儿,被我赶着个小毛驴儿驮着,去禄格庄粮所办了“粮食关系转移单”。凭此单到学校伙食管理处兑换购买饭票,转什么吃什么(转地瓜干兑换黑饭票,可领取蒸熟的地瓜干和地瓜面窝窝头;转包米兑换粗饭票,可领取玉米面稀饭、小米稀饭、王米面窝窝头;转小麥兑换细饭票,可领取白面馒头、面条“病号饭”)。当时家里太穷,没有包米和小麥转,偶尔含羞到莱阳城南大吕疃我姨妈家拿点儿,兑换点儿粗(早上喝稀饭)、细饭票,瞅准星期六,去伙房领几个白面馒头,回家带给年幼的弟弟……。 为了给我做件新衣服、做双纳底、割花鞋(鞋底用破旧布与浆糊一层层粘成缺子,裁成鞋底,再用“线麻”搓绳纳起來,两只鞋邦里与里重叠,用粗线绦上花,然后割开,既好看又耐穿(当时落后的穷山村,男少子流行鞋),因此得名:纳底割花鞋,妈妈整宿整宿熬夜,有时实在困了,不慎扎到手指肚儿上,血冒出來,妈妈放在嘴里吮干继续做。那时,已懂了些事的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暗暗叮嘱自己,一定好好念书,将來好让妈妈享享福……。在那几乎没有电话的年代,我和妈妈只能预先约定好每隔三个星期回一趟家。每当到了约定的日子,妈妈总是领着弟弟一次次地到胡同(巷子)口张望,锅里的蒸地瓜面小面汤(条),连同锅底的卤汤菜,热了一遍又一遍。年小懞憧的弟弟,可能是惦记着,哥哥每次回家,兜里带回來的几个白面馍馍;可是妈妈心里,惦记的,却是自己的骨肉啊! 妈妈慈祥清秀,心灵手巧,自幼跟中农家境的姥姥,学得一手好饭食和一手麻利精致的针线活。左邻右舍谁家有个红白喜事,婚丧嫁娶,添儿增女,都请妈妈去帮忙,缝制嫁衣,为新人做棉被、棉袄棉裤、绣花裙子、绣花鞋,蒸白面馍馍、大老虎、双魚、莲子卡面食果子等,忙得不亦乐乎。妈妈常对我们说:“千金买产、八百买邻,帮了人家就等于帮了自己”。有时人家过意不去,送几个白面馍馍或几把(一把十个)自养鸡下的蛋过來,妈妈大都趁夜间给人家圆回去。并说:“谁家还能没点儿事吗?互相帮衬一下是应该的,这样就见外了”,有时实在推辞不过,才勉强收一点儿,免免羞(应付过去),为此,深受乡邻的爱戴与尊重。 可是,我慈祥善良的妈妈,却总没能逃过古稀一劫。手术后仅活了一年零七个月,于一九八七年春未夏初溘然长逝,撒手人寰。从此,再也没人站在街门口,喊着我的小名(乳名),叫我回家吃饭;再也没人摸着我的额头,问寒问暖;再也听不到出门前那带点儿“絮叨”地,千般叮咛;再也看不到,回家后那张苍老慈祥的笑脸。都说:“好人没长寿”,为什吗?仰面问苍天……。疼绝之后,将妈妈葬于锦屏山前怀。安息吧!我最亲爱的妈妈!人世间最疼爱我的人!下輩子还做您的儿子,把今生欠您的还上。 年5月5日立夏写于上海 预览时标签不可点 |